为什么说敢于tìtóu的人生,才是真正的爽文主角?
不是那种辞职去旅行的文艺青年式冲动,也不是摔个杯子发泄一下那么简单。是一种更彻底,更原始,更接近于物理层面的“格式化”渴望。我盯着镜子里那个有点陌生的自己,头发乱糟糟的,像是被生活蹂躏过的一丛枯草,心里头有个声音在咕哝,越来越响,最后汇成两个字,一个动作,一种冲动——剃头,tì tóu。
是的,就是剃头的拼音,tì tóu。这两个音节,念出来的时候,舌尖抵住上颚,然后猛地弹开,带着一种决绝的、清脆的力道。tì,像是一把锋利的推子推出去的第一个动作;tóu,则是那个被解放、被重塑的载体。这词儿本身就充满了画面感,充满了那种“不破不立”的狠劲儿。
说真的,我对“剃头”这个行为的迷恋,可能得追溯到遥远的童年。记忆这玩意儿,特别不讲道理,它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,把一些陈年旧味的画面给你翻出来。我记得小时候,夏天的大院里,总有一个老爷爷摆个小摊,一张破旧的木头椅子,一块不知道洗过多少遍的白布,还有一个嗡嗡作响的老式电推子。那就是我们那一片儿的专属理发店。
大人们总说,“二月二,龙抬头,剃龙头”,图个吉利。可小孩子哪懂这些,只觉得那个电推子像个怪兽,贴着头皮“滋啦滋啦”地唱歌,又痒又麻。剃完之后,整个脑袋光溜溜的,像个刚出土的卤蛋,被小伙伴们笑话好几天。但那种感觉,嘿,现在想起来,简直是夏日里最顶级的享受。风吹过脖颈,凉意直窜天灵盖,那种毫无遮拦的通透感,是任何精致发型都给不了的奢侈。
长大后,头发成了我们身份的一部分,甚至是一层伪装。我们用发型来定义自己,或者说,被发型所定义。今天是慵懒的法式卷,明天是干练的直发,后天可能又想挑战一下个性的挑染。我们花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去打理这“三千烦恼丝”,仿佛头发的精致程度,就直接和我们人生的掌控力挂钩。
可笑吧?我们把那么多的意义,附加在这些角蛋白上。
所以,当那个“tì tóu”的念头冒出来时,我感到的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奇异的兴奋。那是一种掀翻牌桌的快感。去他的职场形象,去他的异性审美,去他的“女孩子就该长发飘飘”。我就想看看,当剥离掉这层最显眼的社会符号之后,镜子里剩下的那个我,到底是谁。
这是一种宣言,一种无声的呐喊。它在说:我累了,我不想再扮演任何人了。剃头这个行为,本身就带着一种削发明志的仪式感。你看电影里,那些角色但凡要下定决心,干票大的,不是剪短发就是直接剃光。那不仅仅是改变造型,那是心态的彻底转变。是一种“老子豁出去了”的信号弹,直接打向天空,通知所有人,也通知自己:游戏规则,现在由我来定。
想象一下那个过程。推子冰凉的金属头,第一次接触到你的皮肤。随着嗡嗡的震动,那些曾经被你珍视、被你烦恼的头发,一缕一缕地脱离你的身体,像黑色的雪花一样飘落在地。镜子里,你的头皮一寸一寸地显露出来,你的脸部轮廓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。没有了刘海的遮掩,你的额头、你的眉眼,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。
那一刻,你会感到一丝恐慌吗?也许会。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。你不再需要为头发分叉而焦虑,不再需要为睡醒后乱翘的发型而抓狂,洗头只需要一分钟,甚至连吹风机都可以束之高阁。你的生活,在物理层面上,真的变简单了。
更重要的是,你会发现,那些你曾经担心的目光和评价,似乎也没那么重要。总会有人指指点点,但你很快就会意识到,他们的看法并不能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。相反,这种特立独行会为你筛选出那些真正欣赏你内在的人。敢于剃头的人,身上都有一种生猛的、不加修饰的生命力。
所以,当有人问起“剃头的拼音”怎么写时,我会告诉他,是tì tóu。但我更想告诉他的是,这两个字背后所蕴含的,是一种挣脱束缚、直面自我的勇气。它不是一种发型,它是一种态度。
它代表着,你终于决定,要做自己人生的爽文主角,删掉那些冗余的铺垫和旁枝末节,直接快进到最核心、最真实、也最强大的那个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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