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真的知道那个“tū”然蹦出来的字怎么念吗?聊聊“凸”的拼音与它背后的世界
脑子里清清楚楚地浮现出一个汉字的模样,它的每一笔每一划,甚至它在屏幕上那个小方格里的姿态,你都了如指掌。可当你的手指悬在键盘上,准备把它敲出来的时候,却发现……完蛋,拼音是啥来着?
昨天晚上,我就为这事儿跟自己较了半天劲。我想打一个词,“凹凸不平”。“凹”字,āo,没问题,像个坑,一头栽进去的声音。可轮到“凸”了,我脑子里闪过tou、tuo甚至diu……各种离奇的组合。就这么卡住了。死死的。
那种感觉特奇妙,就像你天天路过一个街角,熟悉得不能再熟,可有一天别人冷不丁问你那家店叫什么名字,你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,只剩下那个模糊的影子在风中摇曳。
最后,还是求助了手写输入,那个方方正正、极其简单、甚至有点像儿童简笔画的“凸”字,在屏幕上被我歪歪扭扭地画出来。然后,答案跳了出来,带着一种嘲讽般的简洁:tū。
tū。
就这么一个简单干脆的音节,一个一声平调,没有任何花哨的拐弯。我盯着它,感觉自己像个傻子。这个字,我认识它恐怕有二十多年了,从小学课本里的凸透镜,到地理课上的凸岸,再到后来形容身材的凹凸有致。它无处不在,形象得不能再形象,就是一个从平面里“tū”然冒出来的东西。可我,居然在键盘时代,把它最根本的声音给遗忘了。
这事儿其实挺有意思的。你看“凸”这个字本身,它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。在所有方块字都讲究一个平衡、稳重、和谐的时候,它偏不。它就要把中间那一竖给顶出去,像个倔强的小孩,非要探出头来看看外面的世界。它本身就充满了动感和一种向外扩张的生命力。它不内敛,它就是显性的,扎眼的,它就是要让你看见它。
而它的发音,tū,也完美地配合了这种气质。你念念看,tū。嘴唇要先紧紧闭合,然后一股气流猛地冲破阻碍,短促,有力。像是什么东西被顶破,或是一个想法“tū”地一下冒出来。这个声音里,没有缠绵悱恻,没有一波三折,只有最直接的表达:我在这儿,我冒出来了,你看我。
我们现在的生活,好像越来越害怕这种“凸”出来的状态。我们总在被教导要合群,要融入,要做那个不会出错的、温和的背景色。谁要是太“凸”出了,就容易成为焦点,被审视,被议论。枪打出头鸟嘛,老话总这么说。于是我们削去棱角,填平沟壑,努力让自己变得平滑,变得“合规”。
可生活本身,它从来就不是平的啊。
真正的生活,就是“凹凸不平”的。有高峰就有低谷,有坦途就有崎岖。那些让我们痛苦的、纠结的、辗转反侧的时刻,就是那些“凹”进去的坑洼。而那些让我们骄傲的、闪光的、被铭记的瞬间,就是那些“凸”出来的顶点。正是这些坑坑洼洼,这些充满了颗粒感的起伏,才构成了我们独一无二的人生轨迹。
你手臂上小时候摔跤留下的疤痕,是不是凸起的?你因为常年健身而隆起的肌肉,是不是凸起的?那些感动的泪水让眼眶变得温热,那也是一种凸起。这些身体上的印记,都是故事,是时间在我们身上留下的、最真实的触感。它们都是一个个小小的“tū”,在向世界宣告,我们真实地活过。
所以,当我重新认识“凸”和它的拼音“tū”时,我感觉自己不只是学会了一个字的读音。我好像重新理解了一种状态,一种生命力。它提醒我,被遗忘的不仅仅是拼音,可能还有那种敢于“凸”显自己的勇气。
在这个信息爆炸,人人都在飞速打字的时代,我们对汉字的感知,似乎越来越依赖于“形”,而忽略了“音”和“义”的深层连接。我们认识它,却不“认识”它。我们用它,却不理解它。它成了一个个冰冷的符号,一个数字荒原里的坐标,而不再是那个承载着声音、情感和画面的活物。
那个小小的、倔强的“凸”字,和它那声短促有力的“tū”,像是在这片平滑的数字屏幕上,一个坚硬的、温热的、不容忽视的提醒。它在提醒我们,别忘了语言本来的样子,也别忘了生活本来的质感。
下一次,当你的手指在键盘上再次为它停顿的时候,或许可以稍微多停留一秒。感受一下那个从平面世界里挣脱出来的形态,再轻轻地念出那个声音:tū。
就像某个被压抑许久的想法,终于冲破束缚,tū地一下,照亮了你的脑海。这感觉,简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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